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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竞祎：耕种有时，收获有时
路竞祎：耕种有时，收获有时
编者按：
作为中伦的新锐力量，他们是涌入群英之海的“后浪”，正值人生主场的当打之年。他们诠释着自己与中伦的情缘，也延续着中伦与时代的对话，传承梦想，翻越荆棘。适逢中伦而立之年，在奔赴下一段三十年长路之端，“中伦视界”公众号开辟专栏，推出系列新生代法律人在中伦的成长故事，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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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竞祎给不少人的第一印象是坦诚、谦和。律师执业不足八年就入选国际知名法律评级机构钱伯斯（Chambers & Partners）亚太版指南领先律师（资产证券化领域），路竞祎说自己赶上了律师业务的风口。
Chapter.01
起步：信托业务
2008年，路竞祎从中国政法大学研究生毕业即入职中伦，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赶上了中伦一半的年龄。一入所就有机会加入中伦资产证券化团队，路竞祎认为自己非常幸运，即使2008年爆发了金融危机，市场上广为流传着“金融危机和‘资产证券化’这类金融产品脱不了干系”的言论，他也没有焦虑。“当时信托法律服务市场刚刚兴起，我就跟着师傅刘柏荣律师安心地做信托业务，完全没有因为监管机关叫停了资产证券化业务而感到恐慌。”路竞祎说。
路竞祎加入不久，赶上中伦刚做完国内最大的一单信托产品业务，他的第一项工作便是就这个项目做一个总结PPT。“当时，是我第一次参加中伦的年终案例汇报会，连续一天半不同业务领域同事们的案例分享让我充分感受到一种‘比学赶帮超’的氛围，”路竞祎说，“受案例汇报会等早期工作启发，我养成了做项目总结的习惯，这对我作为年轻律师时期业务能力快速提升有很大的帮助。”
当时信托行业的政策环境相对宽松，市场上出现了资产收益权类交易、差额支付承诺安排、股权装入信托等创新型交易安排，路竞祎所在团队对这些交易安排进行了扎实的法律论证，“在现在看来，当时的法律判断是具有前瞻性的，且没有出现大的偏差。”
在2008年至2012年期间，路竞祎参与了多例创新和复杂的信托项目，得益于信托行业大爆发的形势，他迅速地从一名律师助理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专业律师。
Chapter.02
进阶：资产证券化
2012年，监管机关再次重启了资产证券化业务。“这样一来，我们就成了市场上资产证券化领域较为领先的法律服务团队。”因为一方面，路竞祎所在团队参与了2008年金融危机之前国内几乎全部的信贷资产证券化项目的发行；另一方面，在这一阶段，国内资产证券化业务中很多业务机制尚未得到监管机关、市场机构的广泛认可，需要该领域的专家对业务安排的合法合规性进行论证，律师在此阶段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就拿个人住房抵押贷款的证券化来说，每笔贷款债权都附有一项抵押权。那么，在将贷款债权转让出去的时候，抵押权是否也应随之转让？如果受让方不办理抵押登记手续，受让方是否享有抵押权？在2012年的时候，这并不是一个有明确答案的问题。但是，如果上万笔的抵押贷款在转让过程中失去了抵押权，这将是金融机构难以承受的后果。”在资产证券化重启后，邮储银行发起的市场上首单个人住房抵押贷款证券化项目中，路竞祎从法条分析、司法实践、比较法分析以及权威学者的意见等角度，对该问题进行了充分论证，最终监管机关接受并认可了受让方无需办理抵押登记也可取得抵押权的观点。
在此之前，资产证券化试点一般选择的都是不带有抵质押担保的贷款债权，而涉及抵押担保的个人住房抵押贷款在进行证券化交易时都需要办理抵押权转移登记手续，这不仅限制了可以用于证券化的资产类型，也加大了交易难度和风险。在此之后，上万亿规模的带有抵质押担保的大类资产都可以通过证券化的方式盘活了。路竞祎说，“这种关键环节法律问题的解决，给整个市场带来了巨大的影响，这种成就感是难以言表的。”
【路竞祎在2023年第九届中国资产证券化论坛年会发言】
中伦资产证券化业务的蓬勃开展也得益于中伦各办公室之间的紧密配合和支持。每每提起，路竞祎总是不忘感谢身边围绕的“神队友”。在2016年开展工商银行、交通银行、招商银行不良资产证券化试点时，路竞祎牵头，联合上海、青岛、深圳、广州等四地办公室数十名同事，分别组成了4至6条线路的尽调小组，分别奔赴三十几个市县进行现场尽职调查，现场律师每日与非现场的律师保持着密切的工作沟通，两个星期内完成了上百户不良资产的尽职调查，保证了整个项目高效、顺利地推进，获得客户的高度肯定。
2012年之后，资产证券化市场迅速发展成了万亿级的规模，迅速成为了继美国之后的全球第二大证券化市场，产品种类不断丰富，路竞祎潜心深耕多年，多次被钱伯斯亚太重点推荐。他说，“2012年到2022年可以说是中国资产证券化市场发展的黄金十年，我们赶上了一个风口。”
【路竞祎领取资产证券化行业“汇菁奖”卓越律师事务所奖】
Chapter.03
开拓：基础设施公募REITs
2020年，随着境内基础设施公募REITs开闸，路竞祎又及时进入新业务赛道。基础设施公募REITs市场是一个万亿级别的市场，也是近年来金融市场最火热的领域之一。
投入到一个新的法律服务领域，面临的挑战是巨大的。从公募REITs市场机构报价水平来看，竞争在一开始即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同时，公募REITs业务本身面临着很多不确定性，监管机关在不断摸索审批流程的规范化和标准化，如何定位基础设施公募REITs对企业自身发展的作用也影响着企业的发行意愿，基础资产质量的好坏关系到项目发行成功。“很多项目进场之后才发现不满足发行公募REITs的条件，根本无法取得监管机关的认可。”路竞祎说。另外，从2023年以来公募REITs二级市场的表现来看，二级市场价格也会影响到一级市场发行。面对如此多的不确定性，律师们开拓新市场的压力可想而知。
早在2019年，路竞祎就参与一个公募REITs试点项目筹备发行，项目申报工作异常艰难、曲折。他每周往返京穗， 常常加班到凌晨，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半年。“项目中会遇到很多不可预见的因素”，他回忆说，当时的公募REITs结构中还存在私募基金这一层结构，项目组花费了大量时间讨论私募基金的治理机制，但在后来REITs的结构中取消了私募基金的设置；一开始，项目准备用两个资产入池，尽职调查和资料准备都是按照两个资产准备的，但后续经过和监管机关沟通，拿掉了一个资产；2020年初又遭遇了疫情。在此过程中，路竞祎带领项目组在项目的资产合规性、治理机制设置以及国有资产豁免进场交易等方面，进行了充分有力论证，过五关斩六将，项目终于在2021年底成功发行上市。
近三年，路竞祎已深入地参与了高速公路、产业园、新能源、保障房等大类资产的REITs项目。他说，“目前，公募REITs市场还处在初期试点阶段，我对这个市场持谨慎乐观的态度。”
【路竞祎在华夏越秀高速REITs上市仪式】
从资产证券化到信托，再回到资产证券化，再到公募REITs, 路竞祎说自己业务类型一直具有一种延伸性。在信托领域，得益于资产证券化业务的积累，才能对一些关键法律问题作出谨慎合理的判断；而来到公募REITs领域，又是从一个债权性领域进入到偏权益的领域。他说，“每一步功夫都没有白费。资产证券化业务对基础资产与发行方的破产隔离要求更为严格，各种交易机制的设置也经过市场的充分检验和认可，所以在信托领域中，我们在帮客户设置交易方案时就会驾轻就熟。而公募REITs的结构是嫁接在资产证券化上的，我们在此基础上来发展公募REITs业务也是熟门熟路。当然，我们也要不断拓展自己的知识边界。”
“现在做律师，和我十五年前刚开始做律师时的市场情况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律师所关注的领域也应当随之发生变化。”路竞祎认为，做律师就像做投资一样，要找到一个有厚厚的雪的赛道，像“滚雪球”一样把自身的优势积累起来，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他说，法律不是一项单纯的工具。律师帮助客户解决法律问题，在关注具体领域的发展趋势、关注法律形式和程序的同时，更要注重法律背后的公益价值和意义。美国学者伯尔曼说过“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律师有责任播下良善的种子，让公众更加深刻地认识法律的精神内涵，才能让律师行业更加良性地发展。个人能做的总归有限，只有继续耕作，等待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