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LTURE
中伦人文
张力：敲石头的人
张力：敲石头的人
编者按：
作为中伦的新锐力量，他们是涌入群英之海的“后浪”，正值人生主场的当打之年。他们诠释着自己与中伦的情缘，也延续着中伦与时代的对话，传承梦想，翻越荆棘。适逢中伦而立之年，在奔赴下一段三十年长路之端，“中伦视界”公众号开辟专栏，推出系列新生代法律人在中伦的成长故事，敬请关注。
Torch Bearers
“你好高呀，得有一米七吧？”很多初次见到张力的人都会感叹一下。
“还行吧，一米七六，在我们山东特普遍。”
“长这么高，应该会打篮球吧？”
“我还真的很喜欢打篮球，之前是大学校队主力控卫。”
“……”
张力，一个爱打篮球的山东女孩，是如何成长为现在的涉外争议解决精英律师的呢？
从初中、高中就读济南市外国语学校，到本科、研究生就读北京外国语大学，再到去美国大学法学院作为访问学者学习交流，似乎从很早开始，张力的人生轨迹就与“涉外”有着莫名的缘分。
法律与英语双专业的优势，与性格自带的沉稳、细致、坚韧与高度责任感相融合，学生时代的张力，已然具备了成为一名优秀涉外律师的潜质。
Chapter.01
起于微末，发于华枝
张力专注于涉外争议解决业务，尤长于向美元基金、跨国公司就其在中国投资所涉商事争议提供法律服务。
入行不久，张力就有机会参与处理了一个BVI诉讼中的中国专家证人项目。这让她有机会亲身前往几乎每一个涉外法律人都格外熟悉、但却鲜有人至的BVI，更让她亲身感受到了诉讼案件中法律逻辑以及法庭辩论的魅力。
在这个项目里，虽然中国律师作为专家证人仅需对一个法律问题发表意见，但在与境外律师反复推敲后，在主管合伙人的指导下，张力结合案件情况，最终把一个法律问题拆分成11个小问题阐述，精心打磨、环环相扣，以便普通法背景的法官能够精准理解。在专家意见书的起草和修订、中外律师团队的多轮讨论、专家证人与出庭大律师就陈述及盘问进行庭前准备等各个阶段，专业和缜密无处不在，细致到对每一个句子的表述、每一个盘问的回答方式和陈述语气字斟句酌。在BVI东加勒比最高法院庭审中的交叉盘问，虽不及律政剧中那般剑拔弩张、一波三折，但也不乏唇枪舌剑、机智专业的对簿。这让张力对争议解决领域心存敬畏，更暗自下定决心，必须打磨专业技术，向国际标准看齐。
【张力在BVI东加勒比最高法院】
受这个项目启发，张力开始有针对性地训练，通过每一个案件不断积累。在一个贸仲仲裁案件里，对方当事人邀请其集团的外部英国律师出庭作证，该外部律师认为，张力的客户在提供服务过程中存在不合规行为，并以此为由拒付咨询费。张力和项目组仔细寻找该证人证词中的疏漏，精心设计环环相扣的问题，迫使英国律师在接受开庭交叉盘问时，从一开始的傲慢，到逐渐谨慎，最终不得不当庭承认对张力客户有利的事实。
2016年到2019年，张力和项目组代表香港的长江实业、新世界旗下合资公司，处理交易市值约为600亿元人民币的四宗股权转让纠纷案。该案所涉事实点多、线长、面广，跨越二十余载，系列诉讼分布于内地、香港、BVI等多个法域，更涉及境内中外合资企业、房地产开发项目、境外股东合作及股权转让等多重法律关系。在主办合伙人张德才律师的带领下，张力作为主要牵头律师，协助客户厘清思路，搜集、梳理了多年前的交易文件，仔细研读相关香港诉讼案件材料，深入分析该等境外诉讼与境内股权转让纠纷的关系，准确甄别出原告境内股权转让之诉系故意混同不同层面的法律关系。通过全面完整的证据呈现、深入浅出的陈述说明，张力提出的应诉思路获得了中国法院的认可，帮助客户在北京四中院一审、北京高院二审及最高院再审程序中取得了全面胜诉。
Chapter.02
行而不辍，履践致远
处理复杂的涉外争议就像建筑一座高塔，语言能力是地基，专业能力是主体，而想象力与恒久的耐心和责任感才能铸成最高的那一层塔尖。
张力代理的时间跨度最长的案件之一，当属某知名美元基金的私募股权投资纠纷。这个案件不仅涉及前沿法律问题，过程还十分曲折，从2015年起，历经仲裁、撤裁、对方刑事举报、执行、追加被执行人被驳回、执行终本、执行异议之诉的一审、二审和再审，直至近期才恢复执行，目前仍在追收过程中，已历时八年有余。
在办理过程中，张力敏锐地发现案件存在巨大的执行障碍，被执行人是一家有限合伙企业，名下已无可供执行的财产。与此同时，张力关注到被执行人存在多名未实缴出资的合伙人，这些人士仍有偿付能力。彼时，最高院《关于民事执行中变更、追加当事人若干问题的规定》的规定尚未施行，追加未出资合伙人为被执行人，以及就此提起执行异议之诉，并无明确法律依据，相关法院亦无先例。在此情况下，张力与项目组创新思维，从请求法院许可对未出资合伙人执行的角度，创造性地提起许可执行之诉，并说服法院受理案件，最终成功追加了多名未出资合伙人为被执行人，成为客户收回投资的关键。“八年多的时间，每采取一项法律行动，都是向目标迈近一步。截至目前，客户收到的执行款已超过7,000万元。”张力说，她们还在努力推进执行程序，力争为客户实现更多回收。
张力还在破产和重组领域耕耘开拓。她曾代表一家大型跨国公司在债务人的破产程序中申报债权，基础合同条款是长单合同中照付不议条款（take or pay clause），张力及项目组详细分析了这一条款的效力，向管理人解释了债权人有权基于该条款申报逾9亿美元的债权，最终客户获得了满意的清偿。她也曾代表美元债券的境外受托人参加境内企业的破产程序，代表美元债券的持券人就美元债的重组提供中国法建议。张力对于美元债券发行的交易结构、发债文件（包括维好协议）以及中国司法实践的全面理解，与境内外当事人、中介机构的良好沟通和协作，助力了项目的顺利推进。她还曾代表美国著名不良资产管理公司，处理其收购的不良债权相关的破产重整项目，与债务人、管理人、重整投资人多方博弈，努力盘活烂尾二十余年的房地产项目，在实现客户权益最大化的同时，亦尽可能实现良好的社会效应。
【张力在中伦合伙人大会中发言】
以专业取信客户、以创新寻找出路、以坚韧力争目标，在涉外争议解决服务中，张力的工作能力、工作态度以及工作成果受到客户肯定，市场上主流的美元基金大多是她和团队的客户。一位美国著名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的客户曾对她说，“我认为你们是最好的争议解决团队”。
Chapter.03
与善为伍，向善而行
张力深知，任何一项事业都离不开伙伴的支持、团队的协作，尤其是在争议解决领域，很少人能单打独斗成功。她庆幸能在中伦良好的合作氛围中发展，能身处有爱共进的争议解决团队。
“团队的前辈们不仅对于法律规定和司法实践有着深刻认识，对于行业环境和市场趋势也有独到见解。他们十几年甚至数十年都身体力行，对案件亲力亲为，一直活跃在业务一线。他们不吝所学，乐于分享，对后辈关注提携，‘传道，授业，解惑’，真正做到了师者风范，是我们心中的定海神针。”张力感慨。
见贤思齐，在面对后来者时，张力也倾囊相授，在办理每个案件中，在案件结束后的复盘时，在团队定期的分享会上，毫无保留地分享执业的领悟与体会。在这个过程中，她深刻理解了“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团队的小伙伴悉数来自国内外知名法学院，其中不乏高考状元、榜眼。他们充满干劲、耐心细致，查阅几个G的资料只为找寻证据。他们头脑灵活，对于涉及新鲜事物的案件理解和接受能力强，为了准确理解和处理网络游戏相关案件，在精研中把自己变成精通游戏的玩家。他们给团队带来了活力并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也成为彼此学习的对象和进步的动力。张力坦言，从他们身上，她也学习到很多，受益匪浅。
“在如此优秀的团队中，我既感到快乐，也诚惶诚恐，时刻提醒自己上进。团队给了我目标和动力，也给了我温暖和关怀。与优秀的人同行，让我也向往成为优秀，并努力变得优秀”。
【张力在大理，遇见双廊，遇见最好的自己】
中伦三十年，三十而立；张力加入中伦十三年，如今也已是中坚力量。站在人生赛道的跨越赛段往回看，张力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是命运，也是选择，更是坚持。展望未来，随着市场环境、经济业态和交易模式的变化和创新，客户也许会面临更加复杂的纠纷，涉外争议解决律师也会面临更高的要求，此时更需要律师脚踏实地加强专业技能和专业精神，为客户解决纠纷，助客户实现权益。
在张力喜欢的篮球队的更衣室中，写着美国著名社会改革家Jacob Riis的一句名言。如斯，张力说，她就是个敲石头的人。
“When nothing seems to help, I go and look at a stonecutter hammering away at his rock perhaps a hundred times without as much as a crack showing in it. Yet at the hundred and first blow it will split in two, and I know it was not that blow that did it -- but all that had gone before.”
“当一切看起来无济于事，我去看一个石匠敲击石头，似乎敲击了上百次也没能在石头上留下裂痕。但在他敲击第一百零一次时，石头一分为二。可我知道，让石头裂开的，不是那最后一击，而是此前所有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