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下,表情包成为了新兴的网络语言。相比文字讯息,表情包是一种低门槛的表达方式,它突破了地域、文化和教育程度的局限,凭借其简单、直观、通用风靡网络。在更迭速度极快的互联网领域,表情包却保持茁壮甚至愈发强大的生命力,对热点话题的隐喻和借用被加入到表情包的创作中,使其成为与时俱进、不断更新换代的“快消品”,也成为了网友们的“接头暗号”,对热点话题相似的调侃趣味显示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集体认同。表情包进而成为了社交必备的工具和群体狂欢的媒介。
笔者在表情包的主要受众年轻一代中展开调查,试图通过他们的使用体验了解表情包在他们日常沟通中扮演的角色,他们对表情包盛行原因的理解以及对表情包在公共议题中使用的看法。
“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即信息’,人们只有在拥有了某种媒介之后才有可能从事与之对应的传播活动,而这种媒介会进一步影响我们的思考习惯。”22岁哲学系的Julius将表情包的流行归结于客观上媒介与技术的发展。智能手机的出现、可视化媒体的增加以及社交软件所赋予的平台都为表情包的壮大增添了肥沃的土壤。而在主观上,表情包的流行在于个人情感的具象化和广泛引起的群体共鸣,这样的情感共同体虽然脆弱,但在短时间内却是一剂强力的安慰剂和兴奋剂,它是情感的宣泄出口,也是互动中收获认同与刺激的基础。
法国哲学家利奥塔将包括表情包在内的图像视为后现代文化的一种表征,体现为感觉优于意义、直观优于概念、图像优于词语。这一方面清晰地解释了表情包风靡的原因,另一方面也难免让人对表情包生出质疑与担忧——语言文字的复杂性和主导性是否会被表情包削弱乃至威胁?21岁的受访者云儿表示认同:“大家的语言表达能力越来越差了,无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出所想。” Julius与她持有类似观点,“人们的文字想象力开始匮乏,或者说是懒于想象。”但他乐观地补充道:“两者承载的信息量不一样。因为越具体的信息承载的内容越有限。”
除却这些质疑与担忧,无可否认的是,表情包确实已经渗入了我们的日常生活。几乎没有人会质疑表情包在私人社交领域内发挥的强大作用。它是表达情感最直接的手段,是让聊天妙趣横生的工具,也是化解尴尬的利器。值得一提的是,某些语言文字在新时代下容易衍生出让人误解的含义,而表情包却可以辅助文字,进一步阐明自己的态度和观点。云儿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这样解释:“比如我说我很开心,但我如果只发‘哈哈哈’的话别人可能会觉得你很敷衍,这个时候我就会打哈哈哈,再加上一个大笑的表情包来展现我内心喜悦的心情。”
然而当运用范围从私人领域扩展到公共议题领域,表情包的使用就成为了广受争议的话题。在议题涉及到公共问题,且双方的观点难以调和,一方视另一方为不可理喻时,是否可以用表情包来回击或者“讨伐”?
暴走漫画表情包
引人注意的是,尽管表情包种类繁多,画质和画技也层次不齐,但观察公共议题中被使用的表情包,通常是暴走漫画及其衍生出的蘑菇头表情包占据了压倒性的数量。这类表情包呈现出与最初的表情包完全不同的性质,亦成为了表情包发展中的一个转折点。最初的表情包或纯粹以图像表达情感,或以文字内容作为表情的辅助,进一步解释其意义。但暴漫表情系列却“不走寻常路”。其轮廓和外形几乎是粗线条的勾勒,主体的面部通常是夸张、恶搞的人脸特写。光看图像,观者很难清晰感知到其背后试图表达的含义,然而难以被理解的另一面是可以被任意理解,同款暴漫表情可以配上各式各样的网络流行语,形成了几乎是批量生产的效应。部分配文甚至可以与表情没有丝毫联系,但恰是这种形式与内容的分离与任意组合进一步放大了表情包的张力,这种矛盾渗透出更多的反讽,是一种对传统表情包或传统表达方式的反抗与“革命”。
虽然表情包理论上不受限于地域和文化,但带有配文的暴漫表情通常要和特定的网络环境和实时的热点新闻“一起使用”,才会“风味更佳”。暴漫为首的表情包在公共议题中的使用往往需要发布者和接受者都对其配文背后的“梗”有心领神会的默契,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将不熟悉表情包精髓的区域性群体排除在外,从而另类地宣誓了自己一方的独特性和自主性,由此引发的表情包跟风更是一种鉴别出“友军”后的身份认同和集体狂欢。
“对公共议题的回应方式决定了双方到底是在‘互撕’还是在辩论。用表情包作为回应说明了我们没有说理的能力和态度。”云儿非常反对这样的方式。持这类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大三学生鸩洁说,“大多数用来回击的表情包都充斥着一种‘我是你爸爸所以你要听我的’的逻辑,引起的更多是单纯立场对立场的攻击。”表情包应战的反对者认为这样的图片交流空洞而不具备意义,是人们懒智和思维粗鄙的表现,他们丧失了公共说理的意愿和能力,却沉迷于这种自以为是的“抖机灵”和一厢情愿的气势凌人,视严肃的议题为闹剧并且以闹剧来回复,是看似激愤实则颓废的犬儒主义。
与之相对的自然也有表情包“征战”的支持者。“用表情包反而是有选择地避免了对牛弹琴,表情包是刻意表达出的居高临下的不屑辩论。”大四学生桐桐坚定地说。她认为用表情包“出征”的目的本就不在于说理,而在于炫耀性的挑衅和不屑论辩的讽刺。持此类观点者认为反对者对表情包的批评太过上纲上线。他们认为,与其与胡搅蛮缠的对方据理力争,不如用表情包打发戏谑,这是一种不失身份且充满诙谐的方式。
然而什么情况下我们足以确信对驳的另一方是不可说服的,他们的观点是不可理喻的?在对对方嗤之以鼻之前我们是否尝试了解过对方观点的历史和现实背景?放弃说理是否会导致为渊驱鱼的反面效应?相反,如果对方是可以说理的,我们在批判表情包有效性的同时是不是也应当发问:用文字的方式替换表情包交流就一定更有意义和说服力吗?
虽然表情包对公共议题的解决是否有效还有诸多疑问,但有一点却是确凿的——在一定程度上它促进了更多人对公共议题的关注。这种吸睛方式的恰当使用在商业上已经可以成为新时代的宣传手段,不过在未来它是否还有可能发展成为动员、团结的机制,我们还不得而知。
以下是笔者所做的调查:
1.Julius(22岁,男,哲学专业)
问:平时在什么情况下会使用表情包?
答:聊天的时候会用很逗的表情包表达开心的心情,另外还有斗图的时候。
问:你觉得斗图有意思吗?
答:没意思,斗图就是各发各的,自己觉得好玩儿就行了。两个人发的表情可以完全不存在互动性,因为你自己的一套表情已经存在一个固定的模式了,斗图的意义在图之外,只不过是拼谁的比较新。不过斗图也可以斗出优越感,但我认为这种优越感在于表情的时效性上和创意度上,而不是在于表情所配上的嚣张叫板的文字信息。
问:表情包为你的沟通带来了哪些好处?
答:卖萌,比文字感觉形象很多,简单粗暴又比较直接。
问:你怎么看待表情包的诞生和流行?
答:诞生有可能是人们的文字想象力开始匮乏,或者说是懒于想象的一种表现。以前人们用文字来描述一些景色或者传达一些信息,但现在人们发现自己用文字难以描述,必须采取更直观的视觉的方式,而不再激发你的文字想象力。比如当我说“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时候,仅限文字的话需要读者想那个画面,但现在我们直接可以把画面表现出来。另外,表情包的诞生和流行立足于工具的进步。麦克卢汉的观点——“媒介即信息”就认为人们只有在拥有了某种媒介之后才有可能从事与之对应的传播活动,而这种媒介会进一步影响我们的思考习惯。表情包的流行就是因为我们使用的平面,尤其是可视的媒体的增加。不同于以往的书,如果书里增加插画得画好几页而不方便流传或者交流,但现在只要屏幕上的闪动我们就能看到动态的表情。相当于是把麦克卢汉的话在现代语境下重新演绎了一遍,内涵更大了。
问:你认为表情包的流行会威胁到语言的主导性地位吗?
答:不会吧,承载的信息量不一样。因为越具体的信息承载的内容越有限,所以能激发的想象就会更少。
问:你怎么看待对公共议题使用表情包?
答:能够理解用暴漫等表情包参与有关公共议题的“征战”和“讨伐”。使用表情包作为回击有可能基于两种情况,一种是公共议题中的对驳双方都很懒惰,不愿意认真地进行议题的讨论;还有一种情况是认为和对方理论无异于对牛弹琴,既然对方不是持着讨论问题的态度而只是在表达意见,那么对待非理性的人就不能期待用理性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而可以采取以毒攻毒的方式。这时候用对方的逻辑去反驳对方是有意识地采取相同的策略,只是出于不屑而已。再退一步来说,如果使用表情包表达是不妥当的,用文字的方式替代表情包交流就一定更有说服力吗?现在普及了文化教育之后大家都认为说话、发表观点是一个非常自然、没有门槛的事,但其实并不是这样。
问:有没有认为表情包在公共议题上的使用扮演了一种动员、团结的工具?
答:会有动员的效果,表情包也是一种“主义”,也能激发一种群体的文化认同,认为他人和自己有同样的审美倾向和调侃的趣味。
2.桐桐 (21岁,女,行政管理专业)
问:平时在什么情况下会使用表情包?
答:表达情感的时候,有些东西用文字很难表述,就需要用表情来具象化。比如我发“生气”两个字你很难感觉到我生气的程度,但是我如果发揍人的表情包,你就会感觉到我生气了。
问:你怎么看待表情包的诞生和流行?
答:我认为是恶搞文化的衍生物。比如姚明的暴漫表情,这也是大众文化的一部分,人们需要消遣明星,重点不在于他们做了什么,而在于我们感觉到我们所看到的他们是什么,然后我们会刻意为一张表情添上文字,虽然这时候可能是跟它本来想表达的含义完全不同。
问:但是你说的类似暴漫的表情包也只是表情包的众多种类之一,怎么看待其他类型的呢?
答:那些画技更精湛的或者是以卡通形象为主追求可爱的表情包,我认为就是随着信息技术发展后的产物了。最开始流行的表情包应该都是线条比较粗陋的,轮廓也不分明的那种。现在我们看到的猫狗卡通表情包是因为工具有了进步而且人们对表情包产生了更大的兴趣才产生的。现在还有一些比较另类的表情包只有文字,比如“对方拒绝你的消息”。这些新型的表情包是因为之前的不够消遣了、不够用了再生产出来的。
问:你怎么看待对公共议题使用表情包?
答:我认为是OK的,如果本来就不是一件多理智的事情,为什么要用理智的方式去回应呢?本来就只是大家在抒发情绪而已。用表情包反而是有选择地避免了对牛弹琴,表情包是刻意表达出的居高临下的不屑辩论。另一个角度来说,表情包的使用无意间可以提高对某一件事的关注度,如果我们用视频的方式认真清晰地表达不满,一本正经地列出理由,可能反而更少的人会关注。从帝吧出征开始只能说表情包的时代来临了,他们就是用大量的表情包让你崩溃,形成一种压倒性的舆论导向。虽然砸表情包的行为不存在说理,但用表情包“出征”的目的本来就不在于说理,而在于炫耀性的挑衅和不屑论辩的讽刺,只是在表达情绪。
3.元元(21岁,女,社会学专业)
问:平时在什么情况下会使用表情包?
答:聊天时觉得用表情包有趣好玩。如果大家不是很熟,也会发表情包,但就会发那种比较敷衍的表情包。
问:表情包为你的沟通带来了哪些好处?
答:更好玩,如果单纯用文字很多东西的精髓不能表达出来。线下的面对面聊天还有手势和脸部的表情的辅助,线上如果单纯是文字聊天那就太无聊了。很多时候只有表情包才能表达出那种神态和那个情境下比较好笑的点,所以我觉得表情包在聊天里是不可或缺的,而且我觉得我们这代人都比较习惯这种方式,感觉好像也变成了自己的一种语言。
问:你怎么看待表情包的诞生和流行?
答:原来我们只用系统自带的表情,现在我们有非常多的表情包供选择。所以我觉得就是技术的允许。比如社交软件APP的产品设计给了我们用表情包的空间。因为我们本来就需要表情,用文字本身就是不够的,然后它就提供了这样一个载体,让很多人可以在上面创作,衍生出很多的梗。
问:你认为表情包的流行会威胁到语言的主导性地位吗?
答:我不会担心但我觉得它确实会威胁到。担心这个肯定是有价值取向的,而我本人认为不同媒介的演进不需要恐惧,因为文字本身也就是一种媒介,图像也是一种媒介,文字确实有可能传达更加深度的东西,但更加深度不一定是好的东西,所以我认为它的演进是公平的。
宋民国表情包
问:有没有关于使用表情包比较有趣的故事?
答:我和我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经常用韩国那个小孩子宋民国的表情包,我们聊天就很爱用跟他有关的一切表情包。因为我们是异地恋,后来有一度我都不知道我是在跟宋民国谈恋爱还是在跟那个男生谈恋爱。我觉得这个事情细思极恐。我现在一看到这个表情包我就会觉得我好像在跟宋民国聊天。特定的表情包变成了你和另外一个人互动的痕迹了。
问:你怎么看待对公共议题使用表情包?
答:个人觉得用表情包回应给人一种很low的感觉,我觉得那个表情包你平常生活中用可以,但是现在好像变成了一种象征自己文化的东西来标榜,通过表情包把自己和对方区分开来。但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值得标榜的东西,我觉得这只是我们平时交流的日常的表达的代替。另外用表情包的话,我觉得可能原因有两种。第一,懒得用理论跟你讲;第二,他们确实不屑这个东西。只能说哪种更主导。
问:有没有认为表情包在公共议题上的使用扮演了一种动员、团结的工具?
答:个人比较反感这种,但我觉得有可能。特别是暴漫形式的表情包通常只有大陆人在使用,用来维持自己的自主性和独立性拿出来标榜。
问:你认为表情包是大众文化的产物吗?
答:如果是拿大众文化和精英文化相区分,那我感觉表情包确实是大众文化的产物。精英文化感觉还是更精致的东西,比如古典乐、音乐剧、京剧昆曲国粹这种高雅的东西,一般人比较难欣赏的东西。与之相比的话表情包确实是大众文化。但如果用普及面评价它是大众还是小众,我觉得有待商榷。在高校里它可能是很大众的,但你说在那些用快手的乡镇青年里,表情包对他们来说是很日常的东西吗,这个不见得。
4.云儿(21岁,女,国际政治专业)
问:平时在什么情况下会使用表情包?
答:有几种情况吧,如果对方发来了表情包,我也会回一个表情包;另一种情况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我会用表情包;第三种情况是当我发现我用语言表述很单薄的时候,我会用表情包,比如我说我很开心,但我如果只发“哈哈哈”的话别人可能会觉得你很敷衍,这个时候我就会打哈哈哈,再加上一个大笑的表情包来展现我内心喜悦的心情。
问:你怎么看待表情包的诞生和流行?
答:因为大家的语言表达能力越来越差了,大家无法用语言准确地表达出所想,以及有时候语言很容易衍生出其他的含义,会给人带来一种误解。比如你只发“哈哈哈”的文字,跟你对话的人可能并不觉得你真的很开心。
问:你认为表情包的流行会威胁到语言的主导性地位吗?
答:会啊,我觉得就是因为大家都在用表情包,所以大家的表达能力越来越差了。
问:有没有关于使用表情包比较有趣的故事?
答:有些长辈会乱用表情包,他们的理解跟我们有误差,比如说现在微信里比较多的捂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包,我妈妈觉得那是伤心难过的意思。
问:你对表情包有某种类型的偏好或厌恶吗?
答:我不喜欢暴漫类型的表情包,首先我自己不会去用这种表情包,有的暴漫有些低俗,而且暴漫一个表情能配上各种文字,有种批量生产的感觉,另外它的线条和形象实在有些辣眼睛。
问:你怎么看待对公共议题使用表情包?
答:我可以接受表情包作为辅助的工具,你可以发表一段你的观点或者声明,配一个表情包,我认为没有问题。但如果你只是贴表情包而不去跟对方理论的话,我认为毫无意义。对公共议题应该要严肃地去看待,对公共议题的回应方式决定了双方到底是“互撕”还是在辩论。我认为用表情包作为回应说明了我们没有说理的能力和态度,那些大肆用表情包反击的人不知道怎么回应,也完全不了解对方的想法。他们好像就觉得我是在跟你吵架,我只要气势上压倒你,我就赢了。但我觉得问题得从根本上去考虑。用表情包把事情简化了,回避了背后真正的矛盾。不能因为跟你意见不一致的另一方异常执着地坚持根深蒂固的观念,我们就很轻易地下结论说这是一个人思想不成熟或者缺乏教育的体现,进而觉得跟傻瓜没必要讲道理。虽然我不能保证说理是百分之百有效的,但是我知道用表情包是绝对无效的。
问:虽然表情包不一定对公共议题的解决起到积极的作用,但是表情包一定程度上确实促进了更多人对公共议题的关注,你认同吗?
答:可是讨论和关注有什么用吗?要看公共议题的性质,如果我们是要曝光一个丑闻,那我们可能非常需要关注度。但如果是更加严肃的涉及原则的公共议题,光是网民关注解决不了问题,得从国家和政府的层面上去做。
5.鸩洁(20岁,女,物理专业)
问:平时在什么情况下会使用表情包?
答:会在和同学聊天的时候使用,来开玩笑和表达情绪,但也有看到有人把表情包当海报贴。
问:你怎么看待表情包的诞生和流行?
答:表情包的流行说明它表达的是一种共同的情绪吧。从表情包中可以获得一种共鸣和认同,个人的一些情绪是可以和类似的表情包对应的。
问:你认为表情包的流行会威胁到语言的主导性地位吗?
答:会,正经的语言文字可能没有表情包那么大的影响力和震撼力,但是表情包可以,不过那种夸张的情绪会掩埋一些真正的理性的对话。
问:你怎么看待对公共议题使用表情包?
答:我觉得这是一种无力反抗的表现。大多数用来“讨伐”和回击的表情包都充斥着一种“我是你爸爸所以你要听我的”的逻辑,但是没有理论支持啊,就算你喷人也要有喷得有道理,这种只有论点没有论据的东西,对面立场的人怎么会信呢?当然,如果表情包是讲过道理之后失败的产物,那就另当别论了。但至少要在使用表情包之前尝试一下事实论据和立场分析。
问:虽然表情包不一定对公共议题的解决起到积极的作用,但是表情包一定程度上确实促进了更多人对公共议题的关注,你认同吗?
答:当然表情包的张贴能以一种娱乐的方式吸引一些人去看去关注,从关注度来说是一件好事,但从真正解决问题的角度上,引起的更多是情绪上的反击或者单纯立场对立场的攻击。因为通过表情包去了解真正的事实情况、尝试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平等对话的人不会多很多。表情包轰炸会散布一种“你不要讲道理只要听话就好了”的父权式态度。
(文/朱思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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