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晶岩说过:“作家要与时代同行,在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大事件面前,中国作家不能缺席。”她最近出版的59万字的《西望胡杨》(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出版),再一次生动地诠释了一个优秀报告文学作家所秉持的可贵的社会责任感和时代使命感。
对于新作《西望胡杨》,孙晶岩有自己的释题:“胡杨,是西部、新疆、和田的象征;望,是关注、怀念、牵挂的情感。我西望胡杨,关注西部,怀念新疆,牵挂和田。”就作品的主体内容看,《西望胡杨》主要报告的是北京援建新疆推进和田发展的工程成就,书写了北京援疆人的感人事迹和奉献精神。对口援疆是党中央作出的战略决策,这是一个具有重大现实意义的题材。只有新疆经济社会得到了繁荣发展,新疆人民生活得到了切实改善,新疆才能长治久安,我们才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北京以“首善标准”援疆,以“真情打动人心,实干赢得认同;团结形成合力,奉献促进发展”的方略全方位务实高效地开展工作,取得丰硕的援建成果。“茫茫戈壁,塔吊林立,和田正在变成一个建设大工地,到处都是如火如荼的施工场面;浩瀚沙漠,机器轰鸣,和田正在呼唤把沙漠变成绿洲,八方奏响跨越式发展的宏伟乐章。”可以说北京对口支援和田建设是全国援疆的一个缩影和范本。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可以看到《西望胡杨》是一部国家大叙事的作品,其题材的特殊性生成了作品的基本价值。
报告文学不是书斋里的文字,行走是其写作发生的前提和基础。好的报告文学一定来自生活的第一现场,作者在这里感受、体验、发现、思考,获得叙事的激动、机理和表达的方式等。作为一部全景式反映北京援疆的作品,孙晶岩以田野调查的态度和方法,舍得花力气和时间对叙事客体作深入的采访,4年中4次前往和田,深入援疆生活半年,与援疆人一起生活一起劳动,成为了“援友”。这样的付出和投入,为《西望胡杨》的写作奠定了基础。同时在走进生活现场有了走近甚至走进人物精神空间的可能,这是写好报告文学的关键之所在。
工程建设类报告文学,工程建设只是人物存在的平台,人物才是其叙事的要件和核心,作品非虚构叙事之美和文学的感染力由此生成或得以强化。写作《西望胡杨》,作者采访人物多达200多人,写入作品中的有近百人。人物形成了一个差不多全覆盖的北京援疆人谱系,包括了援疆指挥部的领导、管理干部、专业干部和普通的教师、医生,还有援疆人的家属等。他们是一群“新疆人中的北京人,北京人中的新疆人”,这些人物各有其异,但却凝聚成共同的崇高的精神形象,在他们身上闪耀着以国家大业为重,以能为民族融合发展作贡献为荣的大义和大爱,他们中有的父母去世而不能尽孝,有的人到中年而不便要孩子,有的儿女高考而不能陪伴,生动地体现了甘于牺牲、无私奉献的伟大的时代精神。由这种精神孙晶岩联想到胡杨和“胡杨精神”,“援疆干部宛如一棵棵胡杨”“胡杨的意志是坚强的,胡杨的品格是高尚的,胡杨的生命是绚烂的。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奉献,这就是胡杨精神。”在这里胡杨和援疆人融合成一个具有特质的鲜明意象,由此升华出一股特别感人的精神力量。
此外作品写人还注意求真务实,不回避人物生活中的纠结和矛盾。援疆人在家国之事的选择中自然以国为先,但他们远离家人,又难免牵挂。“神奇的小闹钟”一节,写人物每天清晨定时开启小闹钟铃声,以准时给远在北京的女儿打电话“该起床了!”“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小闹钟始终忠于职守”,因为它的主人“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这里的私人小叙事,写实了援疆人美好的人性,写活了人物丰富饱满的心灵,读来真切而感人。
《西望胡杨》除了主要讴歌援疆者感人的奉献精神外,还有机叙说了新疆之大美,讴歌了民族团结。所谓“有机”,就是说大美的新疆既是援疆人援疆事发生的地理空间,同时又是援疆人乐于奉献援疆事业的情感基础。在孙晶岩的笔下,新疆的大美是多维的:广袤的土地、美丽的风景、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维吾尔族是一个重情重义,具有丰富想象力和浪漫情怀的民族。作者对新疆的描写是抒情的,流溢着诗情画意。“误解源于陌生,民族之间一定要接触、多交流才能互相了解产生感情。”可以说,《西望胡杨》是我们进一步感知新疆、了解新疆、情系新疆的具有文化价值的报告文学。
(文/丁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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