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6月24日,笔者应邀赴国家大剧院观赏了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优秀舞台艺术作品展演剧目——民族歌剧《天使日记》。该剧也是继《有爱才有家》《扶贫路上》《马向阳下乡记》后,笔者近年来现场观看的又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民族歌剧。
毫无疑问,民族歌剧《天使日记》给笔者印象最深刻的是该剧的“对唱”“重唱”“合唱”音乐,以及“乐队”部分的音乐创作。作为一部“群像”式的歌剧作品,《天使日记》艺术地塑造了兰之念、黄鹤、方医生、夏雨、小婉、小伟、黄老先生等为武汉抗疫舍生忘死、奉献拼搏的一群“白衣天使”——医护人员的舞台形象。很显然,拥有性格鲜明“群像”的歌剧脚本,更容易为作曲家的音乐挥洒创造必不可少的“留白”。而当这些有着相异、相近、相连人物关系的“群像”同框出现之时,作为“戏剧”的歌剧之“戏剧性”便诞生了,并为歌剧的进一步“抓人”奠定了一块坚实的基石。民族歌剧《天使日记》亦如是。
也正因为此,笔者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厅的现场自始至终没有“出戏”,更没有出现观赏其他部分歌剧作品时偶发的心猿意马之态。换言之,如果说民族歌剧《天使日记》有何成功之处的话,当首推该剧的“对唱”“重唱”“合唱”音乐,以及“乐队”部分的音乐创作。不论是“现实”空间的“母子”“夫妻”“同事”等剧中人的“对唱”“重唱”,还是“虚拟”空间的“夫妻”“医患”的“对唱”“重唱”;也不论是“生活中”的“合唱”“乐队”音乐——“第一人称”的倾诉,还是“画外音”的“合唱”“乐队”音乐——“第三人称”的叙事,都能在编剧、导演、作曲家的掌控下,“不动声色”地“收放自如”与“无缝衔接”,从而将民族歌剧《天使日记》的“戏剧性”巍然矗立于舞台之上。
或许是刻意为之,或许是淡而化之,民族歌剧《天使日记》隐隐约约令人捕捉到创作者追求“全唱型”歌剧的“企图”。纵观全剧,《天使日记》似乎力避中国歌剧受众群较为熟悉、颇为青睐的“话剧+唱”的创作模式,努力通过剧中人的咏叹调——抒情、宣叙调——叙事,虽然个别情景依然保留了少许的话剧念白,如兰之念与黄老先生通电话、与兰之恋咖啡店老板的对话等。
然,担纲此剧音乐创作的“以抒情性见长”的作曲家孟卫东,令笔者看到了其继续沿袭之前的代表作——民族歌剧《尘埃落定》(2019)之一以贯之的乐风:既为全剧设计了诸多“好听”且“朗朗上口”的旋律唱腔,又以独具特色的“对位体”使得“乐队”与“歌唱”部分形成“支声复调”的关系,从而有力地彰显了该剧音乐的“戏剧性”并令人为之动容。不论是“全唱型”歌剧的“企图”,还是音乐的“戏剧性”之铺陈,均能在以兰之念的战役日记为主线、以“封城”-“救治”-“解封”为节点的剧情推进之间找到一个较为恰当的平衡点,并与两层舞台、纵深三层的舞美设计等最终共同助力《天使日记》的“有歌有剧”和“会讲故事”。
虽然2020年“新冠肺炎防控”以来,屡有作曲家叶小纲的艺术歌曲《樱花满天红》《大爱苍生》、王黎光的交响合唱《天使告诉我》、李小兵的混声合唱《我们》等抗疫主题作品不断涌现,然作为同类题材的歌剧作品,《天使日记》无疑是第一部,且堪称“当年事件发生、当年进行创作、当年上演舞台”的一部现实题材、“接地气”的歌剧作品。民族歌剧《天使日记》将讴歌的笔触直指近在眼前的“90后”“00后”医护群体——“白衣天使”们,忠实、忠诚地贯彻了习近平总书记倡言的“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的文艺创作理念。
值得一提的是,担纲该剧创作的湖北省歌剧剧院,秉承其历史上经典代表作——歌剧《洪湖赤卫队》的创作理念,将光芒万丈的“洪湖精神”延伸至当下命运与共的伟大抗疫精神,最终较成功地实现了将抗疫的现实主义与创作的浪漫主义相结合,进而将歌剧《天使日记》化作一曲当代的英雄赞歌。仅此一点,民族歌剧《天使日记》已然在当下的歌剧舞台找到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虽然其的部分歌词还缺少些“曲径通幽处”的韵味、个别场景的情节设计还有着“舞台化”的痕迹……
(文中图片来源于“湖北文旅之声”微信公号,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作者:项筱刚,中央音乐学院研究员、中国当代音乐博士。
签发:徐粤春
审核:陶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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