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搜索
主办方: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正在开展“艺评战疫”专题文艺评论征稿活动(截稿至3月底,点击查看)。如下是艺评战疫专题征稿选载之第19篇:
从责任和担当中激发力量
广东粤剧院创作的抗疫粤歌《生命花开》 一首歌,一支舞,一段戏,一个小品……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中国文艺界涌起了一阵“抗疫文艺热潮”。一大批鼓舞人民斗志、凝聚人民群众全面抗击疫情强大正能量的文艺作品,在各大报刊网平台刊载、传播,层出不穷,展现出广大文艺工作者的责任和担当。 面对疫情,捧出大爱 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文艺作品,在全民抗疫的特殊时期起到了宣传教育、鼓舞士气、汇聚力量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慰心。疫情突然袭来,人们心生恐慌,焦躁不安,这时,抗疫文艺便成了一碗心灵鸡汤。比如由重庆市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韩咏秋编写并录制的《疫情防控顺口溜》、北京曲协孙宏超编写的快板《防疫凯歌》等,不仅很好地普及了疫情防控知识,而且引导群众正确理性看待疫情,起到了安抚心绪的作用。广东粤剧院创作的抗疫粤歌《生命花开》,以大写意的方式,凸显国家力量和期盼战胜疫情的共同感受。该曲的唱腔婉转深情,把对这场战役中所有人的敬意、谢意和爱意表达得含蓄温情。旋律凸显粤剧戏歌特色,兼具气势磅礴和直指人心的细腻表达。念白则以民族复兴路上多难兴邦宏观叙事,童声表达祖国大家庭生死相依的情感和胜利的希望。96岁高龄的美术家黄永玉创作的《中国人活得有气势》,以笔墨传达全国人民战胜疫情的必胜信念。漫画家小林老师(本名林帝浣)创作的《武汉加油》,积极、正面、温暖,该组漫画一经推出,阅读量迅速超过100万。这些抗疫文艺作品,无论是对英雄的礼赞,对生命意志的肯定,还是对大爱的弘扬等,均以饱满的正面情绪,给灾难中受伤的心灵以抚慰,提振人们抗击疫情的热情和勇气。 黄永玉《中国人活得有气势》(来源:中国美术家协会官网) 二是育人。文艺对人的道德教育功能深远而长久。自疫情爆发后,呈井喷式的文艺作品在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激励人民群众坚决打赢防疫阻击战的同时,也发挥着道德批判的功能。比如少年诗人唐宇佳的诗歌《我原谅了一只蝙蝠》: 武汉生病了 听说 蝙蝠有可能是 这一次的罪魁祸首 曾被人关在笼里的野生动物 现在成功地把人 也关在了笼子里 躁动的社会终于静下来了 人终于又一次 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威力 我原谅了一只蝙蝠 但我至今无法原谅 那些吃蝙蝠的人 蝙蝠或许是这次病毒传播的罪魁祸首,可是仔细想一想,这是蝙蝠的过错吗?不是!是那些人把野生动物关在笼子里,吃野生动物,才招来大自然的疯狂报复。小诗人告诉我们,不文明的个人行为导致了一场灾难,这一教训再次警示世人:我们必须学会尊重自然、爱护自然,才能与大自然和平共处,否则就会遭到自然无情的报复。那些违反自然规律、破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是永远不能被饶恕和原谅的。诸如这样带有批判性质的文艺作品,使那些本就向往快乐和生机的人之“善”得到弘扬;而那些“恶”之人,因为道德的作用得到良心的谴责,在“痛并快乐着”的挣扎过程中得到“净化”。 (图片来源:网络搜索) 三是内省。灾难文艺不是用理念书写,而是命运主体在书写,不是个人的命运在书写,而是群体的命运在书写。灾难文艺所表达的对灾难的体验,并不等同于个体对灾难事件的直接经历与感受,而是在灾难发生时个体所处的社会中具有代表性意义的的群体命运,是对历史与现实、社会与文化,以及与灾难本身相关的复杂的“命运关系体”的体验。静福山人的散文《在去春天的路口》便是对人类命运的思考:“我们需要安静下来,一个社会需要安静下来。静静地思考,也许这是最好的良药;回到根源反思,才能做出明智的抉择和行动。为什么宿生于野生动物的病毒会在我们身边?人在与自然的生命共同体中到底应处在什么位置?我们面对自己的虚妄自大、为所欲为该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在去春天的路口,停一停脚步,回到心灵,让人归位。静下来吧,让我们回到中华博大的文化和智慧中寻找、自省,知所敬畏,知所进退,知其可为与不可为。我相信,当我们远离浮躁和恐慌,在反思和检讨中醒悟,并凝聚起生机勃发的精神力量,一个新的春天便在人心中萌芽。”将个体的命运置放在真实的群体灾难命运中书写。灾难注定是群体的命运,即使不在灾难现场,甚至根本从来没有过灾难体验,但社会的每个人都处于由此灾难所引发的命运之中,都参与了群体命运的创建。因此,用文艺观照与反思灾难十分必要。 疼痛之后,文艺何为 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鲁迅这句话,其实也揭示了某种艺术规律。一些好的作品离不开时间沉淀。没有痛定思痛的理性与冷静,灾难文艺很可能沦于浮躁的表态式,进而有悖于文艺的伦理。坦率地说,目前创作的一些抗疫主题作品,尤其是诗歌,似乎存在一种似曾相识的创作模式——以歌颂为主。诗人们基本从比较宏大的角度进行创作,使诗歌呈现出“颂歌”的主流趋势。诚然,所有这些都是必需的,但直抵人心、让人心灵震颤的作品不多。 我想,对于一个有抱负的创作者来说,他们都会在经历了生活的某次重要变故之后重新审视创作的意义。经历灾难之后文艺能做什么,同样值得思索。清代诗评家赵翼的一句“江山不幸诗家幸”凝练地概括了文学史中的一种普遍现象——不能从痛苦中培植救赎的勇气,不能在灾难中担负关怀生命的职责,“诗家幸”无疑将成为写作者的耻辱。在突如其来的灾难诸如新冠病肺炎疫情发生之后,我们是否可以向文艺工作者提出这样的问题:疼痛之后,文艺何为? 2018年,在纪念“5•12”汶川大地震十周年之际,作家秦岭的小说集《透明的废墟》再版,这不止是一次以文学名义的纪念。秦岭说,关注灾难,就是关注我们自己的日子和未来。灾难文艺作品,目的并非为了渲染灾难,而是透过灾难来努力张扬生命尊严与人类精神。历史已经表明,缺乏成功的艺术表达,灾难所造成的伤痛很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抛诸脑后。仅仅是展现灾难真实、歌颂英雄,还远远不够。还要去追问,人类如何在一场灾难来临时面对自身的局限性。 秦岭小说集《透明的废墟》北岳文艺出版社(来源:豆瓣读书) 作者:马忠,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二级作家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总编辑:袁正领 审核:何美 责任编辑:艾超南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原创首发文章,稿酬和数字化著作权使用费已由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给付。各新媒体转载需经允许。获得合法授权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为作者署名并注明“来源:中国文艺评论网”。(点击取得书面授权) 延伸阅读: 付酬征稿|艺评战疫,文艺评论家在行动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版权声明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投稿攻略 中国文艺评论网·原创首发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倡议书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纵览 不要让“抗疫诗”成为廉价的抒写(马忠) 批评家要历练审美力(马忠)
广东粤剧院创作的抗疫粤歌《生命花开》
一首歌,一支舞,一段戏,一个小品……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中国文艺界涌起了一阵“抗疫文艺热潮”。一大批鼓舞人民斗志、凝聚人民群众全面抗击疫情强大正能量的文艺作品,在各大报刊网平台刊载、传播,层出不穷,展现出广大文艺工作者的责任和担当。
面对疫情,捧出大爱
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文艺作品,在全民抗疫的特殊时期起到了宣传教育、鼓舞士气、汇聚力量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慰心。疫情突然袭来,人们心生恐慌,焦躁不安,这时,抗疫文艺便成了一碗心灵鸡汤。比如由重庆市电视艺术家协会副主席韩咏秋编写并录制的《疫情防控顺口溜》、北京曲协孙宏超编写的快板《防疫凯歌》等,不仅很好地普及了疫情防控知识,而且引导群众正确理性看待疫情,起到了安抚心绪的作用。广东粤剧院创作的抗疫粤歌《生命花开》,以大写意的方式,凸显国家力量和期盼战胜疫情的共同感受。该曲的唱腔婉转深情,把对这场战役中所有人的敬意、谢意和爱意表达得含蓄温情。旋律凸显粤剧戏歌特色,兼具气势磅礴和直指人心的细腻表达。念白则以民族复兴路上多难兴邦宏观叙事,童声表达祖国大家庭生死相依的情感和胜利的希望。96岁高龄的美术家黄永玉创作的《中国人活得有气势》,以笔墨传达全国人民战胜疫情的必胜信念。漫画家小林老师(本名林帝浣)创作的《武汉加油》,积极、正面、温暖,该组漫画一经推出,阅读量迅速超过100万。这些抗疫文艺作品,无论是对英雄的礼赞,对生命意志的肯定,还是对大爱的弘扬等,均以饱满的正面情绪,给灾难中受伤的心灵以抚慰,提振人们抗击疫情的热情和勇气。
黄永玉《中国人活得有气势》(来源:中国美术家协会官网)
二是育人。文艺对人的道德教育功能深远而长久。自疫情爆发后,呈井喷式的文艺作品在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激励人民群众坚决打赢防疫阻击战的同时,也发挥着道德批判的功能。比如少年诗人唐宇佳的诗歌《我原谅了一只蝙蝠》:
武汉生病了
听说
蝙蝠有可能是
这一次的罪魁祸首
曾被人关在笼里的野生动物
现在成功地把人
也关在了笼子里
躁动的社会终于静下来了
人终于又一次
感受到了大自然的威力
我原谅了一只蝙蝠
但我至今无法原谅
那些吃蝙蝠的人
蝙蝠或许是这次病毒传播的罪魁祸首,可是仔细想一想,这是蝙蝠的过错吗?不是!是那些人把野生动物关在笼子里,吃野生动物,才招来大自然的疯狂报复。小诗人告诉我们,不文明的个人行为导致了一场灾难,这一教训再次警示世人:我们必须学会尊重自然、爱护自然,才能与大自然和平共处,否则就会遭到自然无情的报复。那些违反自然规律、破坏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人,是永远不能被饶恕和原谅的。诸如这样带有批判性质的文艺作品,使那些本就向往快乐和生机的人之“善”得到弘扬;而那些“恶”之人,因为道德的作用得到良心的谴责,在“痛并快乐着”的挣扎过程中得到“净化”。
(图片来源:网络搜索)
三是内省。灾难文艺不是用理念书写,而是命运主体在书写,不是个人的命运在书写,而是群体的命运在书写。灾难文艺所表达的对灾难的体验,并不等同于个体对灾难事件的直接经历与感受,而是在灾难发生时个体所处的社会中具有代表性意义的的群体命运,是对历史与现实、社会与文化,以及与灾难本身相关的复杂的“命运关系体”的体验。静福山人的散文《在去春天的路口》便是对人类命运的思考:“我们需要安静下来,一个社会需要安静下来。静静地思考,也许这是最好的良药;回到根源反思,才能做出明智的抉择和行动。为什么宿生于野生动物的病毒会在我们身边?人在与自然的生命共同体中到底应处在什么位置?我们面对自己的虚妄自大、为所欲为该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在去春天的路口,停一停脚步,回到心灵,让人归位。静下来吧,让我们回到中华博大的文化和智慧中寻找、自省,知所敬畏,知所进退,知其可为与不可为。我相信,当我们远离浮躁和恐慌,在反思和检讨中醒悟,并凝聚起生机勃发的精神力量,一个新的春天便在人心中萌芽。”将个体的命运置放在真实的群体灾难命运中书写。灾难注定是群体的命运,即使不在灾难现场,甚至根本从来没有过灾难体验,但社会的每个人都处于由此灾难所引发的命运之中,都参与了群体命运的创建。因此,用文艺观照与反思灾难十分必要。
疼痛之后,文艺何为
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鲁迅这句话,其实也揭示了某种艺术规律。一些好的作品离不开时间沉淀。没有痛定思痛的理性与冷静,灾难文艺很可能沦于浮躁的表态式,进而有悖于文艺的伦理。坦率地说,目前创作的一些抗疫主题作品,尤其是诗歌,似乎存在一种似曾相识的创作模式——以歌颂为主。诗人们基本从比较宏大的角度进行创作,使诗歌呈现出“颂歌”的主流趋势。诚然,所有这些都是必需的,但直抵人心、让人心灵震颤的作品不多。
我想,对于一个有抱负的创作者来说,他们都会在经历了生活的某次重要变故之后重新审视创作的意义。经历灾难之后文艺能做什么,同样值得思索。清代诗评家赵翼的一句“江山不幸诗家幸”凝练地概括了文学史中的一种普遍现象——不能从痛苦中培植救赎的勇气,不能在灾难中担负关怀生命的职责,“诗家幸”无疑将成为写作者的耻辱。在突如其来的灾难诸如新冠病肺炎疫情发生之后,我们是否可以向文艺工作者提出这样的问题:疼痛之后,文艺何为?
2018年,在纪念“5•12”汶川大地震十周年之际,作家秦岭的小说集《透明的废墟》再版,这不止是一次以文学名义的纪念。秦岭说,关注灾难,就是关注我们自己的日子和未来。灾难文艺作品,目的并非为了渲染灾难,而是透过灾难来努力张扬生命尊严与人类精神。历史已经表明,缺乏成功的艺术表达,灾难所造成的伤痛很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抛诸脑后。仅仅是展现灾难真实、歌颂英雄,还远远不够。还要去追问,人类如何在一场灾难来临时面对自身的局限性。
秦岭小说集《透明的废墟》北岳文艺出版社(来源:豆瓣读书)
作者:马忠,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二级作家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总编辑:袁正领
审核:何美
责任编辑:艾超南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原创首发文章,稿酬和数字化著作权使用费已由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给付。各新媒体转载需经允许。获得合法授权的,应在授权范围内使用,为作者署名并注明“来源:中国文艺评论网”。(点击取得书面授权)
延伸阅读:
付酬征稿|艺评战疫,文艺评论家在行动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版权声明
中国文艺评论新媒体投稿攻略
中国文艺评论网·原创首发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倡议书
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纵览
不要让“抗疫诗”成为廉价的抒写(马忠)
批评家要历练审美力(马忠)
中国文艺评论网
“中国文艺评论”微信公号
征稿令|艺评战疫,文艺评论家在行动
在诗歌里跑进春天的怀抱
春风里,文化的悲悯与记忆
战“疫”口述:感知真实“颗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