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乐器之王”钢琴与中国民族乐器的有机融合,既是新时代文化艺术事业发展的现实需要,也是中西艺术互鉴创新的内在要求。用钢琴讲好中国故事、传递好中国声音,是时代的召唤,也是艺术的召唤,对此,音乐会《弹•楚》作出了探索。本文结合该音乐会的具体作品,从作品演奏、音乐风格、审美追求等方面进行分析,探讨其创新的价值和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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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引进中国百余年后的今天,钢琴艺术在我国的普及程度越来越高,通过与国际同行的艺术交流,我国音乐人和社会大众对钢琴艺术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入。近年来,业内人士对包括音乐文化在内的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做出了有益探索。将钢琴与中国民族乐器进行有机融合,既是新时代文化艺术事业发展的现实需要,也是中西艺术互鉴创新的内在要求。那么钢琴这个“洋乐器”能否讲好“中国话”和“地方话”?《弹•楚》钢琴新作品音乐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场音乐会上演的九首作品在乐器配置和演奏形式上可谓丰富多彩,既有钢琴独奏曲《云梦谣》、钢琴独奏与民族室内乐《恩施色彩》《萦绕》,也有钢琴与编钟合奏的《空城》、根据民歌改编的三架钢琴《龙船调》、双钢琴音画《一卷长河》,还有钢琴与打击乐合作的《彩云又追月》,钢琴与人声、弦乐四重奏的室内乐《团圆》,以及钢琴与女高音、编钟、大提琴和鸣的歌曲《百年复兴梦》等。可见,音乐会虽然是以钢琴演奏为主线,但在乐器组合编制上作曲家不拘泥于钢琴,在与人声、中国民族器乐、中国古乐器、中西打击乐器等的合作上进行了大胆创新。
《云梦谣》
一、在配器和演奏上,讲究兼容并蓄、扬长避短
从音乐会的曲目主题选择和乐器配置上看,主创团队的创新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将钢琴这种西洋乐器和中国传统的民族乐器进行大胆组合配置,呈现出不同寻常的音乐效果。因此,在钢琴演奏上就需要将传统技法与现代理念结合起来,让中西乐器各自的音色和音响优势互补、相得益彰。
作曲家围绕儿时记忆中民间民歌小调的主题,创作了钢琴独奏作品《云梦谣》。作品中有单旋律主题动机的歌唱性弹奏技术,也有装饰性音效的歌唱性弹奏技巧;有和弦、八度连接的歌唱性弹奏要求,也有快速跑动音型的颗粒感歌唱方式。演奏者如果仅用传统钢琴演奏技巧中的重量弹奏法或连奏技术等,都难于表达出作品所追求的乡村田园的意境美和作曲家心中那份淡淡乡愁。所以,在演奏技术类型的处理中,演奏者需要认真领会包含不同音型、不同节奏形态、不同技术点的歌唱性旋律弹奏技术要求,通过这些弹奏技术、技巧呈现出的音响音色去尽可能地表达作品的音乐内涵和情感脉动。
编钟是中国古代颇具特色的大型乐器,其演出受到场地、人员等诸多条件的限制。编钟由青铜铸造,在敲击时会出现延时现象,同时不同尺寸大小的钟、不同材质的钟锤、不同的敲击方式和敲击方向都会使编钟发出不同的声音效果,音色十分丰富独特。为了提高钢琴和编钟的声音匹配度,作曲家采用编钟与双钢琴的形式创作了《空城》。一套完整的编钟由64件乐器组成,一般需要四到八位演奏员不等,根据作品需要演奏员所站的方向各不相同。由于钢琴的音域宽广且音色丰富、和声变化多样,而编钟音色穿透力强,要将二者很好地融合匹配,对演奏者的默契意识和关照能力要求很高。除了编钟演奏员之间要高度默契之外,编钟团队还必须从聆听、辨别、整体音响等方面与钢琴演奏者形成默契。特别是在作品的中段和高潮乐段,编钟声部和钢琴声部交替出现和适度融合,力图营造出丰盈而热烈的音乐情绪。在这里,钢琴演奏需要打破传统的弹奏方式,需要快速手指跑动与歌唱性乐句的交替出现,需要特别注重钢琴弹奏时的离键速度、干净度,尤其是对踏板的使用要更多留心、注重倾听从而随时调整,注意把握踏板使用后的延长音与编钟延时音音响关联,营造出浑厚而非浑浊的音响分寸。而编钟演奏中大钟与小钟纵横交错,形成了此起彼伏、生生不息的音场效应,基本达到了钢琴与编钟高度和谐的悦耳之声。
音乐会的另一首作品《百年复兴梦》也大胆地使用了编钟。该作品是一部主旋律特色鲜明的室内乐作品。作曲家在演奏设计上将钢琴、编钟、大提琴编制成各自相对独立的声部,以民族女高音为叙述主线,钢琴声部担任主要的音型和音响的塑造,大提琴声部以对话的方式与民族女高音声部进行呼应,编钟则在前奏、高潮等处营造出“空灵”“庄严”“辉煌”的气氛。这无疑又是一次大胆尝试。钢琴演奏者需对女高音在演唱中的艺术处理特别留意,对大提琴的吟唱要时刻聆听,对编钟的声效要时刻回应,哪怕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也需要做好对整部作品的音响、音型、情绪、节奏的塑造进行精准把握,既要做到让人声、编钟、大提琴声音色彩明亮,又要努力做到互相融合、和谐流畅而不是彼此脱节。
《百年复兴梦》
作品《萦绕》是为钢琴与高音键笙、大提琴而作,用到的三件中西乐器在音色上有很大的不同。作品将现代作曲技法巧妙地加以运用,以钢琴、大提琴与高音键笙的器乐编制,中西乐器声效的组合,带来新颖别致的声音色彩。高音键笙在中国民族吹奏乐器中比较独特,其声音的穿透力虽不及竹笛,但可以吹奏出和弦音效果。而有“音乐贵妇”之称的西洋乐器大提琴,其音色沉稳浑厚,擅长演奏抒情而内敛的旋律,表达深沉而复杂的感情。钢琴的音域宽广,又是十二音律制,与高音键笙、大提琴形成良好合作,关键是要根据这两件乐器的声音特点,找到相互呼应、匹配的声音融合。音乐会演出后观众的热烈反应表明,主创团队的创作意图得到了实现。当然,除了作曲家在创作时的良苦用心外,演奏者们在触键面、下键速度、触键角度等具体技术处理上也相当用心,他们在掌握每件乐器特色与局限的基础上,尽量做到扬长避短,让作品整体性得到较好的舞台呈现。
作品《团圆》采用钢琴与人声、弦乐四重奏的形式,将人们耳熟能详、充满“团圆”意境的三首宋词,透过钢琴如“无词歌”般与人声中的昆曲、美声唱腔、英文唱段对话,辅以弦乐四重奏,共同演绎了一段段优美动人的曲调。在这首作品中,作曲家充分发挥了西方乐器共鸣平衡丰满的优势和演绎中国作品时触键、拨弦等特殊音效的空灵特点,特别是穿插进昆曲唱腔浓郁的人声,使鲜明的东方风格与典型的西方器乐音色协调一致共同为“团圆”这一主题服务。钢琴演奏者要将东方女性的人声与西方乐器的共鸣很好融合,形成优美动听的音乐,必须在触键上都有不同于传统演奏的技巧处理,在触键的深度、幅度、方向等方面进行微调,尤其是在触键的速度、下键的力度上需要精心设计,从而在音响布局、音色平衡、音乐情绪、声音效果等方面达到预想效果。
《团圆》
二、在音乐风格上,讲究地方特色、国际表达
《弹•楚》音乐会的作品大多紧贴时代精神文化需求,力图彰显荆楚音乐文化的地方特色,又大胆采用近现代西方音乐的作曲技法和表现形式,凸显了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文化立场和地方特色、国际表达的艺术追求,体现了主创人员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
为双钢琴与打击乐而作的《彩云又追月》根据传统中国钢琴作品中的经典之作《彩云追月》改编而来。为了拓展这首作品音乐意境中的画面感、音色的饱满度,作曲家在创作《彩云又追月》时,在传统乐曲的基础上,对乐器数量、音色、音乐风格等进行了扩展与改编,同时在中段加入爵士节奏,增强了作品的时尚感和现代感。在演奏中,钢琴需要在既保留原作中的演奏技术处理,同时注重与马林巴、康佳鼓、颤音琴、钢片琴、音束、吊镲、五头木鱼等各种打击乐器的对话、对位、交融。由于涉及的每一件乐器都有独特的声音效果,演奏中钢琴需实时关照整体声场的音色效果、理解作品的音乐内涵、准确把握音乐走向中的情绪气氛及把握节奏中的对位织体等技术处理细节,根据这组打击乐器的音色特点调整声音比例、声音色彩、声音的平衡感,充分发挥钢琴在发声构造中与打击乐相似的击弦声音效果,又不丢失作品中旋律性歌唱表达的特色。
《彩云追月》
作品《恩施色彩》是一部极富时代感、时尚性,以及鲜明地方特色的室内乐作品。作品以湖北西南部最具代表性的《龙船调》为主题,通过变奏的方式,结合鄂西南地区南音、撒叶儿嗬等颇具地方特色的戏曲与民间舞蹈音乐元素,试图展现出生活在恩施地区的人民热情而又内敛、耿直而又幽默、开朗而又细腻的民族文化性格和精神面貌。作品在编制上以钢琴为主奏乐器,在民族乐器的使用上选取了竹笛、二胡、扬琴、笙、中国大鼓、铙钹等。这样的小型乐队编制,在排练演出时需要看指挥手势,使整体音响、作品节律在有的放矢中进行。演奏中,演奏者需要注重钢琴与不同中国民族乐器间音乐色彩的平衡、音乐中力度的平衡、音乐句法的处理、音乐情绪与所表达音乐形象的平衡。钢琴演奏者在完成自己独奏部分的同时,还要与指挥家形成良好的互动合作,时刻聆听整体音响、调整钢琴声部音响与关照指挥手势的提示。这部作品作为变奏体裁,在各个乐段中钢琴与不同乐器间都有不同表现形式的对位、对话。比如,在钢琴与笛子的对话中,需要注意两件乐器声音特点上的对比与融合;在钢琴与二胡的旋律主题的对话中,需要钢琴更多地运用歌唱性弹奏法的方式与其呼应;在钢琴与中国大鼓、铙钹这些中国打击乐器的合作中,需要注意把握作品整体节奏律动的鲜明性,在综合平衡中既体现地方特色、又体现国际表达的理念和方式。
《恩施色彩》
室内乐《团圆》以人们耳熟能详的三首宋词(《鹊桥仙•纤云弄巧》《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青玉案•元夕》)分别对应七夕、中秋、元宵这三个中国传统节日,将昆曲等中国传统艺术中的音乐元素与钢琴无词歌式的音乐语汇进行融合,采用西方旋律和声语言与东方音乐特质的结合,在中国五声调式与西方调式的不断转换中,在中外音乐元素的共同作用下,表达人类共同的思想情感的主题意蕴——“期盼团圆”(七夕)、“祈愿团圆”(中秋)和“欢庆团圆”(元宵)的深切情感。在钢琴独奏曲《云梦谣》和三钢琴作品《龙船调》中,作曲家的这种意图也体现得十分明显。在创作《云梦谣》时,作曲家想到的是记忆中的江汉平原——风景秀丽、麦浪层叠、幅员辽阔,所以作品借用了不少平原地区的民族、民间音乐语调,哪怕是用钢琴演奏,也能感受到江汉平原、鱼米之乡的美丽风光。三钢琴作品《龙船调》根据湖北利川民歌改编创作而来,作曲家充分考虑三架钢琴的特殊性与音响效果,在和声、对位、织体等方面,进行了有针对性的设计安排,既保留了原有曲调旋律的原汁原味,又利用钢琴艺术的现代感,力图用音乐展现出载歌载舞的欢乐情景。在演出中,为方便三位演奏者之间合作交流和相互配合,体现三架钢琴的层次性,避免成为钢琴大齐奏,三架琴采用“T”字型摆位,能让演奏者在完成各自演奏部分时,同时关照另两位合作者弹奏出的音响,加以个性化音响平衡,合作中既相对独立又协调统一,成为演奏中的一大难点,也成为整台音乐会的一大亮点。
三、在美学追求上,讲究原汁原味、温婉大气
如果将一台音乐会看成一部完整的作品的话,这部作品一定会呈现出它的文化价值取向和艺术美学追求,这也是探讨一台音乐会价值最基本的出发点。《弹•楚》显然具有鲜明的文化价值立场和独特的美学追求,那就是文化上讲究原汁原味,表达上讲究温婉大气,力避夜郎自大、故步自封和小家子气。
从整体上看,该音乐会虽以钢琴为主奏乐器,但所有作品里都浸透了“楚地”的音乐文化气质,无论是在音乐素材的选用、作品创作上,还是乐器配置、演奏技术的处理上,都力求呈现荆楚音乐的各种味道、传承“楚地”音乐文化之魂。整台音乐会既大胆采用现代音乐、传统音乐相结合的表现形式,创新性地将千年古乐器编钟音乐融入到现代音乐作品中,将钢琴与人声、乐器的合作艺术、合作形式尽量拓展,又将中华优秀古典诗词名句以崭新的面貌用昆曲唱段、中英文转换,在与钢琴、弦乐四重奏的融合表达中,让音乐作品既充满时代性、时尚感,又充满浓浓的烟火气和楚地生活的滋味,拉近了高雅音乐与大众审美的距离,做到了中西结合、雅俗共赏。具体而言,在中西乐器编制使用、古今中外音乐元素运用、中外作曲技法和音乐语言的选择上,都体现出了强烈的融合意识。在乐器的主次安排上,尽量做到因作品、因主题而异,钢琴作为主奏乐器尽可能地与中西乐器品种以合作的方式出现,有分有合、灵活搭配,把钢琴作为合作艺术形式加以创新处理。在西方音乐语言的借用上,作曲家特别注意运用诉说感较强的乐器加以表达,既增强整台音乐会对楚地历史故事、英雄人物和荆楚人民、楚地风物的赞颂;也增强了对昆曲艺术、古典诗词的在地化表达,让作品具有更强的可听性、可感性,更加贴近生活。
作品《萦绕》形象而精巧地用音乐表达了作曲家在武汉读书时的许多美好回忆,音乐中流露出求学中的忐忑心情,那些赶着上课的匆匆脚步,那些同学间无比珍贵的友情,还有那些好吃的、好喝的、好听的、好看的,如:热干面、糊汤粉、《黄四姐》(民歌)、打溜子(民族乐器合奏形式),将中国声音以观念化方式传递,作品中的多处慢板与停顿形成隙似交叠,这样方式的留白也蕴藏着中国文化在作曲家心中的“少即是多”的隐喻,这些都是作品灵感的重要来源。
《云梦谣》虽在创作中运用民歌风,但大量加入了现代流行音乐元素,以更加充沛地抒发主创人员的思乡之情。《恩施色彩》虽以民族民间音乐为素材,但打破中国传统五声音阶的构建,写出了具有明显当代作品风格的有调性的旋律。双钢琴音画《一卷长河》在短短10分钟的篇幅中,用“冰川下的红水河”“奔腾的金沙”“天上的河流”“电影江前落,峡出朝云下”“江上的夜”“万家灯火”“母亲河”“入海”八个浓缩型片段,展现了长江流域各种风貌,并用鲜明的旋律线条,述说着长江滋养的中华大地和华夏文明的博大精深。作品中虽有大众熟悉的电影音乐等旋律性与画面感强的曲调,却没有机械复制和模仿电影音乐,而是采用不协和音程,给人以新鲜感。在《空城》的演奏中,编钟与钢琴和鸣,碰撞出新颖独特的声效,给观众造成穿越时空的梦幻感。三钢琴作品《龙船调》虽是地道湖北民歌做底子,但是作曲家将民歌曲调打散,形成“变”与“不变”的转换,不变的是民歌主题,变的是音乐的载体、表现形式、构建方式,让听众除了感受浓郁可亲的民歌曲调,还感受到钢琴音乐艺术演绎民歌曲调的独特韵味。《彩云又追月》在传统乐曲的基础上,对乐器数量、音色、音乐风格等进行了扩展与改编,特别是中段加入爵士音乐节奏,观众能感受到时间在音乐中流动,既体会到传统经典曲调的魅力,也体会到艺术创新带来的冲击力。《空城》是作曲家为南宋大晟编钟与两架钢琴而写的一首怀古习作,作品前半部分以南宋音乐家姜夔的歌曲“扬州慢”曲调进行器乐化处理;后半部分则建立在现代生活的主题材料上,勾勒出作品“空、远、深、冷”的性格色彩,并试图透过钢琴与编钟的错落交织,奏出令人敬畏又向往的宁静与悠远。在《空城》的演奏中,编钟与钢琴和鸣,碰 撞出新颖独特的声效,给观众造成穿越时空的梦幻感。
《空城》
室内乐《团圆》虽采用的是人声、钢琴与弦乐四重奏的形式,唱词也是人们耳熟能详的宋词,但是整体架构跳出了传统音乐语汇,透过钢琴如“无词歌”般与人声中昆曲、美声唱腔、英文唱段的多元对话,加上演奏演唱的技法、技巧在转换中形成空间移动效应,使“团圆”这种中国古代音乐文化具有了超越时空、超越民族的生命力。室内乐《百年复兴梦》编制融合度高,歌词以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的近百年历史为立意基础,用大气磅礴的旋律讲述百年巨变,用千年古乐器编钟与有“西洋乐器之王”之称的钢琴和鸣,辅以大提琴的深沉吟诵,形成别具风味的音响效果,充分体现出楚地在当今世界文化高度交流与融合的大潮中秉持的自信和发自肺腑的自豪与骄傲。
音乐会《弹•楚》显现出强烈的创新意识和坚守意识值得关注和研究。用钢琴讲好中国故事、传递好中国声音,是时代的召唤,也是艺术的的召唤。音乐会的主创人员不仅将钢琴作为独奏乐器,演奏中国钢琴作品,同时也将钢琴作为合奏乐器,与西洋打击乐器、中国古乐编钟、中国民族拉弦乐器、击弦乐器、吹奏乐器等合作,甚至还将钢琴作为伴奏乐器与人声一同演绎作品,在音响上既保留钢琴作为独奏乐器的鲜明特点,又与其他相关音乐元素进行了巧妙融合,充分地展现了合作艺术的兼容特性和审美追求,更是体现了这一代音乐人骨子里的文化自信和开放意识。正如音乐会首演现场一位专家观众所说的那样,我们不仅要让钢琴能讲“中国话”,也要让钢琴讲好“地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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