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改编为电影创作提供蓝本,这已经成为一种通行方式。艺术语言的迻译是改编中的规定动作,这种高难度动作使改编超越了原创的复杂与难度。从实践经验中可知,具备较好视觉化特征的文学作品更适于改编,但不能仅仅停留在借故事的层面,应该运用独属于电影的叙事语言来提升原著的精神品质。与语言的转换相比,更深层次的改编是价值观念与叙事理念的切换。要实现有意义、有价值的改编,必须妥善处理和对接观众的接受与审美,重塑观念并重述故事。
关 键 词:电影创作 文学 改编 电影评论
经典名著改编电视剧《红楼梦》剧照
电影,既古老又正值青春。它是人类最重视的讲故事能力的当代续航,也源于“20世纪的大部分岁月里,电影一度是工业、后工业社会最大的娱乐”。[1]迄今为止,电影票房的收入及每年电影银幕的数量仍然持续增长,证明上述论断中的20世纪的盛况已经延续到了21世纪。与这种盛况相悖的是剧本荒。剧本荒的状况旷日持久,需求持续增长与供给始终不足,使这一矛盾愈演愈烈。在这种情势下,编剧的创作能力,或称“内容输出”能力就一再受到关注。就现状来说,编剧有两种来源,一种是原创,另一种是改编。要解决剧本荒的问题,原创力需大幅度提升,但原创力绝非创作者与研究者加以呼吁或开出“药方”就能在短期内得到提升。现实是“讲故事这门手艺日渐失传”[2],既然这一状况无法根治,那么只能暂图缓解,改编就是用其他叙事作品的“远水”解原创力不足的“近渴”之道。
一、如何看待改编?
当下,人们在评价原创与改编这两种形式时,常常会出现一种相互比照、各取其径的情况。似乎所拍剧本居于原创位置的是用一种评价尺度,来源于改编的便置于另一种尺度中。从创作的应有之义来看,原创能体现出创作者的创作精神,然而目前具备写作剧本这一原创能力的导演只是一小部分人。综观当下电影界,集编剧与导演能力于一身的电影人,例如贾樟柯、徐浩峰、刁亦男、毕赣等都属于少数,而且这些有着“电影作者”迹象的导演,也比较集中于小众的文艺片领域。
在更加广阔的类型片领域,改编——无论是脱胎于文学作品还是其他艺术文本——为电影创作提供蓝本,已经成为一种通行方式和主流。那么不妨设问,难道改编中就不需要原创吗?改编自然要在“改”上下功夫,但它仍然侧重于“编”,“编”始终是它的主体。改编是编剧的一种形式,较早适用于电影、电视、戏剧,如今还包括游戏等以叙事为主,又必须经过导、表、演加以呈现的艺术形式。改编从来源角度可分为两类:一种是电影、电视、戏剧、游戏等向文学“借”故事,另一种是电影、电视、戏剧、游戏中好的故事资源彼此互用、共用(也被称为翻拍)。其中,前一种改编在国内外的电影行业中占较大比例,例如奥斯卡的最佳改编奖中,每一届的入围名单90%以上都出自文学作品。[3]国内的情况与之类似,有人例举:截至2014年12月23日,“在国内票房前60名的中国电影中,从文学改编而来的有22部,与文学保持了紧密关系”[4]。但第二种改编也十分常见,并引起热议,我们时常会看到关于经典作品翻拍的N个版本得失优劣的对比。可见,在翻拍行为中,观看者观看的重点已经从“看故事”演变成了“怎么改”“怎么拍”“怎么演”,既涉及大众文化接受心理中的审美变迁,也将编、导、表、演等二度创作中的创作重点、创作能力问题推到了全体观众瞩目的前台。“翻拍中我们在看什么”——这似乎构成了又一种景观,在此暂不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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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妮娜 单位:辽宁文学院《艺术广角》编辑部
《中国文艺评论》2020年第4期(总第55期)
《中国文艺评论》主编:庞井君
副主编:周由强 袁正领 胡一峰 程阳阳
责任编辑:陶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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