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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流行病的科幻作品:寻找那面盾牌

2020-02-18 阅读: 来源:北京晚报 作者:星河 收藏

等待和寻找那面盾牌

有关流行病的科幻作品

  有关“传染病”或“流行病”的作品大致分为两类:或以其为背景,揭示人在特殊环境下的生活与情感;或以审视的目光,探讨人类可能的应对之策。一般纯文学作品前者居多,更加关注人性表现及情感变化;科幻作品后者较多,往往更注重科技内核,对病毒或瘟疫的机理及解决方法也多有涉及。

  第一部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1818)作者玛丽·雪莱的另一部科幻《最后的人》(1826)真实描述了瘟疫流行下人们的生活和感情。作品中的每个人物都有原型,包括雪莱、拜伦以及作家本人,整部作品就是作家内心世界的写照。较晚近的作品则有涉及病毒的日本灾难科幻《复活之日》(1964),作者就是因另一部灾难科幻《日本沉没》(1973)而闻名的小松左京。

  2003年“非典”肆虐期间,一部名为《天外来菌》的科幻作品在网上广为流传,署名“佚名”。笔者随意浏览几眼,心想怎会佚名?这部作品的作者分明是美国科幻作家迈克尔·克莱顿!《侏罗纪公园》系列的热映,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位作家的“恐龙科幻”,但人们却不了解他的早年生平。这部直译为《安德洛墨达危机》(1969)的科幻小说是迈克尔·克莱顿的成名之作,这位后来因写作科幻而位列全球首富名单前茅的作家曾孜孜不倦地苦写多年,以笔名发表多篇作品却一直默默无闻,直到这部力作问世才使他声名大噪。该作中译本最初由科学普及出版社在1980年出版,书名《死城》;后由海南科技出版社再版,书名改为《天外病菌》。作品曾在1971年和2008年拍成电影。

《天外来菌》

  这部作品基于这样一种假设:人类前往外太空探索,宇航器很可能带回未知的、但对人类有害甚至致命的病毒。假如真的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应该如何应对?为此美国制定出一个“野火计划”,以应对这种“火警”般的突发事件。随后,一颗坠落到美国小镇的卫星,拉开了故事的帷幕……最后的解决方式虽然惊心动魄,但终归还算完美。后来很多科幻作品都沿用了类似的思路和解决方式,只不过戏剧化更强一些。事实上这部轰动一时的作品本身情节并不精彩,叙述也颇为沉闷——书中充斥了大量的计划书、表格甚至分子式、附图!但准确精湛的专业描述还是让这部作品更接近于科技真实。

  之前很多描写疫情流行并造成重大影响的作品,更多着眼于文学与社会。让人耳熟能详的有法国作家阿尔贝·加缪的《鼠疫》(1947),美国作家杰克·伦敦的《红死病》(1915)和乔治·R·斯图尔特的《大地永存》(1949)也同样描写了席卷世界的大瘟疫——也许只是巧合,两位作家都把重建文明的幸存者安排在了华人聚居的旧金山。

  同类题材的电影众多,但影片的科幻色彩却浓淡各异。有些电影虽以瘟疫为背景,最终还是为了引发其他故事——《12猴军团》(1995)描写瘟疫后的世界不尽如人意,需派专人返回过去予以“修改”;改编自游戏的《生化危机》(2002)则探讨了人工病毒变异后的情形……类似者数不胜数,不一而足。

  有一部影片必须格外提及,那就是《卡桑德拉大桥》(1976)。这是由英国、意大利以及当时的联邦德国合拍的“全明星”电影,集中了一干明星大腕来演绎这个紧张精彩的故事:恐怖分子袭击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在逃亡中感染肺鼠疫病毒,其中一人登上国际列车……很快,车上各色人等均遭传染。最终车上的医生找到使病患免死的方法,拯救了部分乘客的生命。

《卡桑德拉大桥》海报(1976)

  另一部不错的影片是《恐怖地带》(1995):美国科学家在非洲发现一种病毒,它使人染病,好在不通过空气传播;与此同时,一名美国青年捉到一只猴子,并把它走私回美国。不料猴子身携病毒,并把它从一块大陆传播到另一块大陆。病毒赴美后发生变异,可以通过空气传播!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病毒的原始携带者……

《恐怖地带》海报(1995)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韩国影片《流感》(2013)。影片描述了韩国某地暴发致命流感的故事,并描述了疫情出现后的种种处理方式。故事很可能受到了“非典”事件的启发,不但真实可信而且充满两难选择。无论从场面还是情感来看,《流感》都丝毫不输于好莱坞大片。而最后小女孩张开双臂面对枪口的镜头,更令观众无不动容。

  在《流感》的故事中提及,只要措施有力,瘟疫就能得到有效控制。无论病毒以何种方式传播,最终还是要过人类自身抵抗力这一关。即便是在《恐怖地带》中的空气传播方式下,也还是有很多人没被感染。

《流感》海报(2013)

  除了抵抗力之外,是否还有其他解决方式?

  从历史经验来看,大部分病毒是自限性的,也就是说假以时日,它就有可能与人和平共处,人类自身也会产生抗体——毕竟是多年的老对手,互相知根知底,不那么容易谁就打败了谁。这点在英国科幻先驱威尔斯的《世界大战》(1898)中有过描写:火星人入侵地球,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最后却败在了微生物病菌手里——而一直与这些微生物共存共生的人类却安然无恙。

  另一个有意思的猜想是在很多科幻作品里,最后都是以大量的氧气介入来解决问题的。在《安德洛墨达危机》和《卡桑德拉大桥》中,都是因给氧而使病毒变得无害。“病毒厌氧”看似“机械降神”的救赎,但其中不乏一定的科学道理——人类依赖氧气生存,假如某种病毒长期远离人类,厌氧的可能性自然较大。

  当然,最为妥帖的办法还是疫苗及早问世。《恐怖地带》就为观众展示出这样的美好结局:科学家历尽艰险找到猴子,及时研制抗体,人类因此获救。在《演出没有推迟》中,科学家同样研制出了有效的疫苗。

  要知道,这毕竟是一个有矛就有盾的世界,源远流长的人类文明自有她强大无比的生命力。也许,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和寻找那面有效的盾牌。

  中国科幻探讨科学伦理和心理健康

  中国作家在病毒与瘟疫的领域同样建树颇多。早在改革开放之初,科幻作家叶永烈就在短篇科幻小说《演出没有推迟》(1978)中讲述了一个近乎预言的故事:一种因变异而变得异常强悍的流感病毒,造成了一场世界范围的流感大流行。“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汽车,一下子变得冷冷落落,稀稀拉拉,屈指可数。”“救护车日夜不停地开来开去,还不够用。医院连走廊上、院子里都躺满病人。学校停课。课堂里再也听不到琅琅书声……”眼下读以上文字,是否有些感同身受?

  科幻作家王晋康的《十字》(2009)是一部涉及病毒传播的科幻小说,作品借此探讨了诸多科学与社会伦理问题。

  毕淑敏长篇小说《花冠病毒》(2012)的背景同样是一场影响广泛的疫情,虽然作品旨在探讨人类在遭遇突发变故时应如何应对心灵危机的问题,但由于作者在2003年“非典”期间曾做过大量相关采访,所以书中所描述的场景不但十分震撼而且真实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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